现实与虚幻的交织
这是一篇很玄妙的小说,主人公生活在现实与虚幻的交界处,希望大家红心
支持!!
睡不着的人
不能睡觉的滋味有多难受估计没有人比安伟更了解,因为他已经很久没睡觉
了,准确的说已经有半年一个星期又十八个小时了,而且特别是每天晚上十二点
整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这感觉不属于任何范畴,但是就是到这样
一个特别的时刻准时到来。就像现在斜躺在床上的安伟,呆呆的盯着床头的闹钟,」
十,九,八,七……。』闹钟的红色指针带着一声声轻微的「滴答滴答」声,慢
慢的向午夜十二点袭来,然后不出所料的,那股异样感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在
安伟看来,似乎房间的四面墙都想慢慢的把他夹死一样,这个世界对他该有多大
的仇恨啊,或许他真不该活着。
除了这种无处不在的异样感让安伟不堪忍受以为,另一个让他无法入眠的原
因,就是不断的回忆,倒不是他愿意花大量的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而是他
不得不这么做,表面上来看,他的记忆体系没有一点问题,他记得他自己工作的
那个小旅馆,也记得旅馆里一起工作的有木木的大伟,当然也记得经常和自己开
玩笑说黄色笑话的李斌……。可是总有一些东西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那一段记
忆被强行的从记忆中抽离出去一样,即使再怎么费神的去想,也只能模糊的回忆
起一点残破的碎片,那是一个黑暗的晚上,有一点光,有让人厌恶的眩晕感以及
轰隆的不知名的声响……。
「唉,不想了。」安伟停止了翻滚,决定起床去洗个澡,这是最近半年以来
养成的习惯,或许是因为闲着也是闲着,或许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总之爱洗澡
总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知道他是怎么洗澡的话,你就会发现没有人
是像他那样洗澡的。安伟似乎有点洁癖过头,每一次洗澡总喜欢用大量的沐浴乳,
而且洗完之后又重复同样的步骤:倒沐浴乳,擦洗,倒沐浴乳,擦洗……。这样
不厌其烦的来回若干次,直到身上被擦的通红之后才停止,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觉
得洗的足够彻底。而他养成的另一个习惯是因了这爱洗澡的毛病,每次他要洗澡
的时候总会发现沐浴液早已用完,所以他总提醒自己买沐浴液,一开始还能记得
这件小事,而到后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在迅速退化,所以就在墙上贴便利
贴:买沐浴液!买沐浴液!买沐浴液!
「小伟,下班之后一起去玩玩啊」,正在擦桌子的安伟被李斌从背后拍了一
下肩,这是李斌的习惯性动作了,安伟抬头看了眼李斌,发现他正带着一脸坏笑
看着自己,立刻就知道他说的玩玩是什么意思了。「算了,我回去睡觉」「哟,
小伟要睡觉喽,badboy哦」,站在不远处的大伟大声的打着哈哈,「每天
睡觉还这么大黑眼圈」。「哎呦,别这么说嘛,我们的小男孩要长大了,谁没有
睡不着的时候啊」两个损友在大声的调侃他,他并未生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行了行了,有劲没劲啊,你们去玩你们的吧。」『那我们走了啊,晚安啊,哈
哈』看着二人慢慢远去的身影,安伟也放下抹布,洗了洗手也向门外走去,但是
去的却不是家的方向,而是几条街以为的一家咖啡店,这是安伟的另一个习惯,
因为每天早早的回家睡不着也没事干,倒不如去找点其他的事情做了,比如去喝
杯咖啡,吃点好吃的,或者不好吃的东西,总之不要闲着就好。
「今晚吃点什么?」吧台前面传来一声甜美的女声,安伟几乎不用看都知道
她正带着微笑看着自己,这微笑给他前所未有的安慰和温暖。婉诗是半年前才来
这家咖啡店工作的,几乎是安伟有去咖啡店吃东西的同一时间,所以安伟曾开玩
笑的说,你是专属于我的服务员。「还是老样子」安伟抬头看着她,带着微笑。
过不了多久,在安伟的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蛋糕可是高热量啊,你
想喂胖我啊!」「呵呵,是啊,你看你瘦的就剩骨头了,还不多吃点。」女孩用
一只手支撑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他吃东西。「我说,非要我吃蛋糕也可以,下
次能不能换个口味啊,蓝莓的太不和口味了。」「嘿嘿,总要习惯自己不习惯的
东西嘛」,「是吗?」安伟看着空空的咖啡杯和还剩一半的蛋糕,似乎在细细品
味婉诗那句话。「怎么不说话了?」「我在思考你那句话,太有哲理了!」「是
吗?!」女孩调皮的笑了笑。「好了,我走了,钱我留下了啊」安伟留下一张一
百元就起身离开。
新来的店员
闷热的午后总没有多少人喜欢在室外逗留,所以饭馆里的生意很冷清,不过
对于安伟这些店员来讲却是天大的福利。就像现在,安伟正靠在后院的墙根上安
逸的抽着烟,当第二口烟吐出的时候,安伟就注意到后院的另一个角落有另一个
人也在抽烟,总有一些人是你不得不注意的,就像那个男人在大热天里还穿着一
件皮衣。在安伟观察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他,似乎皮衣男人对
被别人窥视并不感到反感,他远远的向安伟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了,然后又继
续抽起烟。在一片烟雾中,安伟又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种感觉时常有却总是
不能引他入睡,反而会使他更加难受。
安伟用力的甩了甩头,打算驱逐这种感觉,却意外的发现那个男人早已站在
自己旁边。「这天气太难受了」「是啊是」对于皮衣男突如其来的话,安伟回答
有点局促,不过皮衣男子似乎不以为意,吸了一口烟说:「我看快下雨了」安伟
条件反射的看向天空,一派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哪有一点要下雨的样子。「怎么,
不相信我说的?我的话一向很准的」皮衣男似乎对自己的直觉有超乎寻常的自信,
安伟只好以极其应付的笑作为回应:「我更关心的是,你是谁,以前在这条街上
没见过你嘛」「我是新来的厨师,厨房老李有事离职了,我就来顶他的位置」
「哦,这样啊,我叫安伟,大家都叫我小伟」「我知道你,不睡觉的小伟嘛,好
了,不说了,我进去了」。安伟又点着一根烟,在烟雾中皮衣男的身影渐渐模糊,
直至虚无,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安伟抬头看向天空,本来万里无云
的天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忽然乌云密布起来,大雨倾盆而至……。
或许是因为皮衣男太过于引人注目,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总之
安伟的视线中总有他的身影,当安伟在厨房帮忙的时候,皮衣男就在灶头做菜,
当安伟在餐厅忙碌的时候,他就坐在某一张桌子旁抽烟,然后张开大嘴憨憨的笑
上几声。
「小伟,来给我帮个忙」「什么忙?」「客人有点多,我先切菜,你帮我看
下油,注意温度不要太高」「好的,没有问题。」大师傅在一边忙着切菜,安伟
就站在灶台边尽职的看着火,因为他知道在做油炸菜品的时候,油温太高很容易
出现危险,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不经意间,那个皮衣男的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憨憨的笑着,安伟的注意力马上被他吸引过去了,他下意识的想向皮衣男的方向
走去,可是皮衣男却伸出一只手指隔空点了点锅炉,示意他不要离开,就在安伟
正打算谢谢他的好意的时候,皮衣男竟将那根指向锅炉的手指收回去横放在自己
脖子上,作割脖子状。皮衣男做完这个动作就笑着转身离开,那憨憨的笑容中竟
有一种惨淡的意味。
「小伟,油好了没?」「好了,好了」安伟漫不经心地的回答了一声,就下
意识的想去追皮衣男,可是就在他踏出去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极为凄厉的
惨叫声,当安伟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大师傅已经捂住被火烫的面目全非
的脸在地上痛哭的呻吟了起来,那凄厉的声音就好像来自地狱的凄厉鬼吼,让人
全身汗毛直立,安伟被吓的站在那里,大脑里一片空白。
没有这个人
厨房大师傅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医院确诊为二级烧伤,
大师傅的这次意外追究责任下来肯定是要落到安伟的头上,所以当老板带着律师
来找安伟的时候,安伟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和意外,因为他知道自己闯的祸总
得自己来负责。
「我们想了解当时的情况,好定性每个人的法律责任,希望你能配合」一个
带着眼镜的,看起来很斯文的律师向安伟说明来意,安伟坐在椅子上,极其安静
的陈述了当天的真实情况。
「你说,是新来的厨师让你分神,所以你才忘记看油温?」老板的口气带着
明显的惊讶与不信,安伟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事他不想解释的太多,也不
想过多的考虑和回忆这其中的细节,因为这些痛苦的回忆还是忘掉为好。「我们
店里没有新来的厨师啊?你说的是谁?」「就是那个经常穿着皮衣的男人啊,你
们都见过啊,他说老李离职了,所以他来顶老李的班」
「我离职了?我一直在厨房啊,我怎么会离职呢」老李低沉的声音在安伟的
耳边响起,那声音就像一颗炸弹一样,将安伟低垂的头部炸毁了正常位置,「这
怎么可能,我一直没见你!」虽然安伟口中这样辩解着,可是老李却活生生的坐
在那里,而且因为临时开会的原因,老李竟连那件满是油渍的围裙都没有解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伟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质疑的眼神环视四周,
但是回复他的却是一双双鄙视的眼睛。
自那天以后,安伟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没有以前那么和善了,就连和自己
玩的最好的李斌和大伟都不太理睬自己,而且每个人的言语中都或多或少的带有
一点暗刺,但是他必要忍着,因为这份工作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没有它基本生
活都有问题,所以他必须待下去。
「有些人还真是厉害,找一个不存在的人挡枪子,真厉害」,不知道是谁说
的这句话,又挑起了对安伟一轮新的冷嘲热讽,「要是我,我大概做不出来」
「废话,你当然做不出来,你没那么不要脸嘛」……在大家的冷嘲热讽中,安伟
只好用擦桌子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和不悦。「砰」一声瓷器甩碎的声音堵住了
大家继续抨击的嘴:「行了,别说了!」李斌背对着安伟吼出了这样一句话,大
家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李斌身上,李斌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
的鄙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这里没一个人想你留下来,你还是走吧!」「你?
……」安伟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李斌口中说出来的,并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一边
的大伟,却失望的在大伟眼中发现同样的眼神:「你就像个鬼一样你知道吗!每
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瘦得跟个骨头一样,顶着个黑眼圈没有一点人气!你就是
个鬼!」大伟说完大家都下意识的看着安伟,希望他能够不堪侮辱而选择离开,
或许这样对他和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但是安伟却极端平静的将手中的抹布放在
桌子上:「九点了!该下班了,我先走了」大家静静的看着他从大门中间走出去,
消失在夜色中。
安伟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转了一大圈,当他停下来的时候,竟是站在那家咖
啡店门口,夜里店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少。「今晚吃什么?」女孩还是一如既
往的说着这句话,而安伟的注意力却停留在吧台上那台小小的台灯上,因为在女
孩说那句话的时候,指针正好指针十二点的位置,这是个不祥的数字。「啊?还
是老样子。」然后就像往常一样,又是一份咖啡和可恶的蓝莓蛋糕,说来也奇怪,
安伟已经多次表示不喜欢蓝莓口味,但是女孩却执意要他「学会习惯不习惯的东
西」,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好了,我走了」就像往常一样安伟丢下一张一百元就转身离开。「你等一
等」女孩拿着钱走到安伟面前,你给多了,咖啡加蛋糕一共才二十。「剩下的算
是给你的工钱」「给我的工钱?」「是啊,你不是我的服务员嘛?」「呵呵,既
然这样的话,你倒不如用着剩下的钱请我看电影了」。
谁想害我?!
在店里被排挤的日子总不是很好过,不过万幸的是,在这苦痛的日子里有婉
诗陪着。
「小伟,你用沐浴乳好夸张啊」婉诗看着一地的沐浴乳瓶子吃惊的看着安伟,
安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顺手拿起一只笔在便利贴上写着「记得买沐浴乳!」
「要不,下次我帮你写吧,好不好」「当然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安伟心理承受力变强了还是大家早以将那件不愉快的事故忘却
了,这一天大家似乎没有那么刻薄了。「安伟,来厨房帮下忙!」竟然有人找自
己帮忙,这是近一段时间来很少发生的事情。「帮我把架子上的砧板拿下来」,
「好」安伟爽快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并转身面向高高的货物架,那是一个钢制
的货物架,或许是长时间放在厨房内的原因,本来锃亮的表面早已油渍斑斑,安
伟小心的站在一个小凳子上,试图寻找放在架子上排的砧板,饭店里用的砧板要
比一般家庭里用的大的多,所以并不难寻,安伟举起双手,我握住砧板的两个棱
角,慢慢的将砧板往出移。就在安伟打算讲砧板拿下来的时候,身后不知道是谁
叫了声「小心!」,安伟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去,发现随着砧板的移动,一把剔
骨刀也随之滑落,锋利的刀锋带着寒气向安伟的面部袭来,安伟被这恐惧感击倒,
一个踉跄失去了平衡,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而那把剔骨刀跌落的位置与它是如
此的近,几乎是毫厘之间。安伟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为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当
他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围在身边的众人的时候,心中的不适感愈加强烈,忽然
他意识到那把刀本不应该放在那么高的位置的,这是谋杀,是报复,是老李要报
复自己,刚才老李还来店里跟老板商量理赔金的事,现在自己就发生了这种意外,
这绝对是一场阴谋!这群人也脱离不了干系。想到这里安伟心中愈加的暴躁,
「你们谁想害我!说出来,谁是老李的帮凶,有胆的站出来!」安伟歇斯里地的
咆哮着并一个个得抓着周围人的衣领。「这家伙真的有病!」
本来满是人的厨房间现在只剩下安伟一个人在歇斯底里的狂叫,一阵歇斯底
里之后并不能完全释放安伟心中的愤懑,他决定去找老李,找他把事情给说清楚。
老李家住的离饭店并不是很远,所以骑着摩托车很快就能到,当安伟到老李家的
时候,远远的就能看见老李站在他家门口晒太阳,似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
是脸上那严重的烫伤痕迹是永远也无法恢复了。
「最近还好吗」安伟将摩托车挺在老李面前,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用一种
自以为的平静语气跟老李问好。老李拍了拍安伟的肩膀:「饭店给我的抚恤金不
少,很多出事故的人都没有这待遇呢,走,到屋里坐坐吧。」老李微笑着向安伟
发出要求,只不过在他那张满是烫伤的脸上,微笑也不能带给人任何温暖和亲近
的感觉。老李向安伟展示了家里新买的家电,那些当然都是用抚恤金购办的,老
李说起这些家电来兴致很高,不过在安伟看来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讽刺和蔑视。
「我今天差点被刀砍死」安伟盯着老李的眼睛,冷冷的丢出这么一句话,「这么
不小心啊」,老李极其平淡的一句回复让安伟把已压制下来的激动情绪再次澎湃
起来「你别给我装了,你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你在心里暗暗的想着报
复我,今天的事跟你脱不了干系」「你个小兔仔子,你说的是人话吗!」老李不
堪羞辱,狠狠的向安伟的肚子打了一拳,也因了这一拳,这次本不善意的交谈就
此仓促的收尾了。
当安伟捂住肚子以一种极其狼狈的造型从老家家中出来准备骑车离开的时候,
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竟发现消失了许久的那个皮衣男竟站在马路对面一边吸着烟
一边张开大嘴向安伟哈哈的嘲笑着,安伟寻找这个家伙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
立刻骑上摩托车向皮衣男的方向追奔过去。
两辆摩托车如疾风一般在马路上飞驰,那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至少在近半年
以来安伟从来没有以这种速度开过车,但是奇怪的是,这样的速度安伟并不觉得
陌生,好像很早以前他已经习惯了飞驰和飙车。皮衣男的车在前方越开越快,到
后来竟至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安伟眼前晃动,这场景是多麽的熟悉。当穿越前
方那条小小的隧道的时候,当太阳的强光照射得眼睛睁不开的时候,那熟悉的感
觉尤其强烈,似乎这地方自己本来就来过一样,这奇特的感觉挥之不去,竟使得
安伟忘记了高速行驶的摩托,随着一声轰隆的巨响,机车以一种咆哮的姿态撞上
了路边的护栏,安伟像一块石头一般被抛在空中,然后重重的落地,他并没有呻
吟也没有一点疼痛感,因为他的思绪还在那奇特的感觉上,这种被抛出的坠落感,
这种机车的轰鸣声,这种以无限接近地面的姿态斜视前方隧道口的感觉是那么的
熟悉,却又无从忆起……。
安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下早已被刮的早已面目全非的衣服,艰难
的抬头仰望着太阳,皮衣男是追不到了,还是回家去吧,安伟这样想着,可是低
头一看地上的机车早已被撞的不能发动了。当安伟费劲力气到家的时候,已经是
晚上十一点了,婉诗并没有在房间里,估计是到咖啡店里上班去了吧,安伟拖着
双腿走到冰箱前,发现冰箱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他下意识的以为上面写的是「记
得买沐浴液」,可是当他细看的时候,却发现不是,那张便利贴上只有一个红色
的大字「杀!」,到底是谁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念,安伟几乎陷入疯狂状态,现
在竟然连婉诗也要致自己于死地!想到这里,安伟感到头痛欲裂,这种前所未有
的恐惧汹涌的袭来,逼着他不能在房内多待一秒「我得去找婉诗!我得去找婉诗!」
安伟口中念念有词。
「吃点什么?」店里的服务员还是一如既往的这句话,但是听起来却是那么
的陌生,安伟红着眼看向服务员,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我
找婉诗!」「这里没有叫婉诗的」「我找婉诗!」安伟愤怒的拍着桌子,这一声
巨响引起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他,但是他并不在意,
还是一个劲的咆哮着要找一个叫婉诗的女孩。「我们这里真没有叫婉诗的!」
「她是我的服务员!每次我来都是她给我上的咖啡和蓝莓蛋糕」「那是我啊」女
服务员满脸惊讶的看着安伟:「你每次来都盯着咖啡发呆,我以为你是个哑巴,
没想到你是个疯子!」「我找婉诗!我找婉诗!」安伟不相信她的话,咆哮着奔
出咖啡店,他安慰自己道,婉诗一定在家里,婉诗一定在家里!
当安伟奔至家中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皮衣男竟先自己一步带着婉诗走上楼去,
他想干什么!安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安伟踉跄的走进房门的时候,发现从大门口开始就出现一些斑驳的血迹,
这让他内心的恐惧感被再一次放大,不可能不可能,安伟这样自言自语道。血迹
一直延伸到卫生间里。「砰」的一声,安伟将卫生间的门猛的踹开,发现皮衣男
正拿着一把小刀对着镜子剃着胡子。
「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皮衣男衣服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对着镜子刮胡子,
眼神瞥向浴缸的方向,安伟下意识的向浴缸走去。「其实你知道她早就死了,何
必再看呢。」皮衣男转过身来,一边挥着刀一边向安伟嘲笑道。
「啊」,安伟咆哮着扑向皮衣男,与皮衣男争夺他手中的小刀,奇怪的是皮
衣男并没有做什么反抗,要知道皮衣男的身形要比安伟壮了好多,要是他愿意的
话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安伟的喉咙割破,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反而哈哈的
大笑起来:「哥们,别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会乱想的。」
此刻的安伟并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一心的想抢到刀,然后杀死这个万
恶的杀人魔鬼,终于安伟的目的达到了,皮衣男在抽搐了一阵之后安静的躺在地
上一动不动,只有喉咙处的血还在一个劲的流着,晕染了一大片瓷砖。
安伟紧握着刀,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向浴缸走去,就当他揭开帘子的时候,
他预料中的婉诗的尸体并不存在,浴缸是一如往常的干净,甚至里面没有一点水。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错觉,安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过头去,发现地上的男人
尸体还依旧躺在那里,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婉诗的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婉
诗不在?她去了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冲击着安伟的脑袋,但是现在却不是想这些
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皮衣男的尸体处理掉。
真实的世界
安伟找了张凉席,将皮衣男的尸体包裹住,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他将
皮衣男捆绑在机车的后座上,午夜十二点街上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片漆黑,这成为
了杀人行凶的最好掩护,安伟坐上机车,重重的呼出一口去,向远方驶去。
当经过那条隧道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安伟甩了甩脑袋,继续
极速向远方的一条河流的方向进发。
半夜十二点的风像鬼哭一般,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点人气。安伟将凉席从
后座上解开,向河道下抛去,在抛出的那一瞬间却感到凉席里空无一物,皮衣男
的尸体不见了!
「嘿,哥们,你在找什么」循着声音,安伟不自禁的回头,发现皮衣男正站
在自己身后悠闲地看着自己,带着一脸嘲笑的表情。在一阵短暂的眩晕之后,安
伟失去了知觉。
在神智恍惚之间,安伟仿佛看到半年前的某个午夜十二点,空无一人的大街
上,有一辆机车在极速行驶,车上的男人穿着一件机车皮衣,不知道是谁,但是
从本能的感觉上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
安伟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在昏迷中静静的看着半年前的事情,那段缺失
的回忆似乎忽然间又突然回来一样,记忆中自己骑着机车穿过一个隧道,就在快
要出来的时候,不知什么地方的一抹光亮眩了下眼睛,就在下一秒,一声巨大的
撞击声刺痛鼓膜,当自己神智恢复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女孩躺在不远处的马路上,
一动不动……。
[ 本帖最后由 孤舟二叶 于 2012-7-27 10:12 编辑 ]